死者的头颅被重新绘上表情,成了“侍”;
甚至连御武尊那血燃的轮廓,也被辉夜姬的银光描成了“神武将军”。
他们都被“赋位”。
“君、臣、妓、侍、僧”
静御前的声音象是吟诗:“
人人皆是故事的一页,
人人终将在梦中谢幕。”
她的笑容温柔得象月下的水。
天穹缓缓裂开,幽银之月升起。
辉夜姬的幻影从月中俯下,与静御前的身影重迭——
两人合为一体,光与影之间,露出一双妖异的瞳。
那瞳光一照,司命脚下的棋盘格竟被纸扇的光“压”了一寸。
静御前走近,笑意柔和:“殿下已以百鬼夜行封锁这栋楼。”
她的唇音轻柔,却象锋利的刀。
“在这里杀了你,先生,那张命运之卡,便会,归我们所有。”
司命抬头,面具下的目光没有焦点。
“哦?那得先学会赢。”
御武尊已经不说话了。
他只是一步步前压,刀锋拉出红线,硬生生把司命的空间压缩。
每一步落下,都有一片鬼灯爆裂。
血气轰鸣。
静御前抬手,扇中画出的花鸟卷散开——
百鸟冲天,花瓣炸裂。
那不是爆炸,而是静默的湮灭。
被卷入其中的虚妄分身瞬间化作灰屑。
酒吞童子的狼牙棒从上方劈落,空气撕裂出长沟;
茨木童子翻臂断域,连司命的“虚妄棋盘”都被震碎一角。
整个空间成了狩猎圈。
司命的虚妄分身在棋格间闪铄,却一次次被花雷掩灭。
静御前的“绘梦”不仅画世界,也画行动的踪迹——
镜象的分身在她的月光下开始“错拍”,
挥手的时机慢半拍,攻击的角度偏三分。
他象被梦拖住了。
镜湖的光再亮,也照不穿她的“梦卷”。
御武尊的血刃贴身逼来。
司命退无可退,只能抬起手,
“棋盘落子。”
黑卒阵线从地底浮出,对抗骷髅海。
黑卒连接数冲锋,血浪崩裂。
白马骑士破阵冲入,硬生生劈开鬼门。
但刚斩出的空隙,下一秒就被静御前“重绘”。
她在空中一笔,纸页复盖现实。
空隙被改写成“地板”,
白马骑士被改写成“马骨雕像”。
纸页落下,花瓣纷飞。
司命低笑,嗓音微哑:“写得不错。”
他抬头,月光折在面具边缘。
“但——你的笔,写不动我。”
御武尊和静御前同时一怔。
下一刻,血与纸再次交织,轰鸣声将他们同时吞没。
——上空辉夜银月,脚下血冢骨坡,
中段纸扇与花鸟爆裂。
三层画面迭在一起,构成了真正的“地狱绘卷”。
司命伫立在这幅梦狩之中,
象一枚不该出现在画里的棋子。
风掠过,月光破碎。
他没有再笑。
静御前的扇尖轻轻一转。
梦,还没完。
血海轰鸣,光线在纸与铁之间闪铄,空气被撕成碎片。
御武尊的鬼刃与静御前的扇锋在半空交错,落地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成圆”。
这圆,是他们的“神国狩圈”。
堕光罩。
静御前的扇尖轻轻一落,银光汇聚成一个完美的月轮,
那月光象水,又象血,从空中垂落,扣在司命头顶。
司命的影子一瞬间定格。
在那银光里,他的虚妄棋盘格开始“褪色”,
棋线崩塌,黑卒的影象逐渐被复盖,
而复盖的那层纸上——
写着一个字:臣。
“角色化。”
静御前的声线温柔而低,
“每个梦都需要一个结局,而你——刚好合适。”
光落下的同时,御武尊踏入血浪。
血甲如铠,刀锋如山。
他大步而来,身后的酒吞童子抬起狼牙棒,茨木童子断域重合。
“殿下之敌,即神国之逆。”
御武尊语声如战鼓。
“吾,斩逆。”
他提刀,
那一刀,伴随着万鬼齐吼。
司命的虚妄回廊闪动,
他以近乎撕裂的速度强行“闪移”,
空间如镜一样碎裂,
但巨刃仍从他身侧划过——
只差半寸。
半寸,却足以致命。
血光暴裂,右半身的皮肉被整块削下。
血流喷涌,
他一膝跪地,
空气的温度骤降,血与蒸汽混作雾。
——副本复活机制,没有触发。
他抬头,面具裂出一条缝,
在那缝隙的阴影下,
只有一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