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为你的丈夫与孩子准备一顿丰盛的晚宴。记住:他们会很饿。你必须满足他们的胃口。”
塔的任务。
厨房里,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伊莎贝尔熟练地切肉、煮汤,甚至细心地烤制蛋糕。
每一道菜色香味俱全,摆满整张长桌。
她笑着把菜肴端上来,孩子们立刻扑向桌面。
丈夫坐在餐桌首位,眼神死死盯着盘子,手指微微颤斗。
他们开始进食。
狼吞虎咽。
第一盘肉刚放下,下一秒就被分食殆尽;
第二道汤端上来,连碗底的残渣都被舔得干净;
甜品才放到桌上,就被撕扯得粉碎。
但下一秒,他们抬起头,齐声尖叫:
“饿——饿——饿——!”
声音空洞,仿佛不是孩子,而是深井里传出的回声。
伊莎贝尔微微眨眼,忽然弯起唇角。
“这真是完美。”
她明白了,塔的剧本是要她被活活吞食。
可塔无意间,也替她准备了最理想的实验对象。
于是她从厨房带出最后一碗汤。
那不是普通的食物,而是她随手调制的一瓶瓶炼金药液的拼合。
蓝色的光、绿色的气泡、紫色的雾气在汤里翻滚,仿佛星辰在液体中闪铄。
她自己都不知道具体效果是什么,星辉炼金术的产物,只有虚星才知它的真实,不过,以她常年炼制的试验数据判断,这一锅是杰出的药剂。
“来吧,孩子们。”
她温柔地微笑,像母亲哄孩子喝药。
丈夫和孩子们毫不尤豫地扑上去,争先恐后地把汤咕嘟咕嘟喝下。
下一刻,他们停下了。
不是饱,而是被迫停下。
腹部迅速鼓胀,青筋暴起,眼球充血。
“啊——!!”
他们在地上翻滚,喉咙里发出嘶嘶声。
皮肤被撑裂,鳞片从破口中涌出;
骨骼崩裂,关节反向折迭;
舌头伸出,分成两股,在空气里疯狂吐信。
他们正在异化。
丈夫米特科图第一个彻底变形:身高暴涨,肌肉崩解,背上长出一排骨刺,嘴里满是尖牙,彻底化为蜥蜴巨怪。
孩子们也接连蜕变,身体溃烂成鳞片与骨骼的混合体。
餐桌旁,伊莎贝尔静静地坐下。
她翻开一本笔记本,优雅地记录:
三分钟:腹部鼓胀,皮肤溃烂。
五分钟:骨架异化,出现蜥蜴特征。
第六分钟:完全丧失人形,进入捕食状态。
她的字迹工整,仿佛是在课堂做笔记。
怪物们扑向她,尖牙在火光里闪铄。
她只是抬手,轻轻摇晃手中的烧瓶。
“好了,乖孩子。”
她微笑,嗓音柔和,象是在安慰发烧的婴儿。
轰!
爆炸的烈焰吞没了他们。
蜥蜴怪物们痛苦嚎叫,被炼金火焰灼烧成焦黑的残骸。空气里弥漫着血与药液混杂的焦味。
伊莎贝尔合上本子,长舒一口气。
她抬头看着墙上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里的“丈夫”和“孩子”依旧僵硬地微笑着。
她轻声呢喃:
“好了,不饿了吧?妈妈的晚餐,终于让你们满足了。”
嘴角挂着圣母般的怜悯笑容,眼神却冷漠得如同星空深处的虚无。
然后,她倒出第二瓶炼金烧瓶,把那些残渣“送走”。
火光再次亮起,整栋屋子里弥漫着炼金药剂燃烧的蓝焰。
窗外,司命正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而这一幕,便是司命在隔壁所看到的爆炸与蜥蜴尸体的来源。
伊莎贝尔推开窗子时,手里还拎着半只烧瓶,里面的液体在夜色里闪铄着蓝绿交错的光。
她看见对面的司命,温柔地笑着,抬手轻轻挥了挥,仿佛在关心邻里的老朋友。
“需要帮忙吗?你这边看起来好安静。”
那笑容极尽柔和,但司命只从她眼里看见一阵阵冷意,像隔着玻璃洒下来的星光,漂亮,却没有温度。
司命沉默了片刻,敷衍地回了一个点头,嘴角笑意敛去,手一摆,示意自己一切正常。
然后转身回到沙发边,仿佛那一眼只是礼貌上的致意。
休息从不长久。
“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再次响起,比前一轮更短促,也更刺耳。
司命眉心微微一皱,走过去,低头,就看见一封黑色信件正从门缝里被硬生生挤了进来,象是某种有生命的舌头。
他弯腰拾起,封蜡依旧是那抹暗红,像血液干涸后的颜色。
撕开,冰凉的纸张上浮现了字迹:
请出门,与邻居交谈。
你可以选择结盟,亦可以拒绝。
请注意:只有一个人的房屋,将在十五分钟后成为“飙车党”的重点目标。
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