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驶入,炮口还冒着热气。
数百雇佣兵全副武装护在周围,一个叼着黄金雪茄的军火狂人从车顶跳下,咧嘴一笑,整个人散发着火药味与暴戾。
黑色车队低调驶来。
几十辆黑衣人护卫的豪车同时停下,车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着暗金西装的低调男子走下。
他动作不疾不徐,目光冷静,象是在计算每一笔未来的帐。
半空骤然撕开一道金色的门。传送门中,奢华的黄金乡赌场虚影闪铄,金币倾泻成瀑。
胖子哈克迈着沉重的步伐,从虚影中昂首走出,笑容油光发亮,仿佛自己就是整片财富的主人。
在他身后,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跟着走出。
厚重的酒瓶底眼镜,镜片厚得几乎看不清眼睛;脸上布满雀斑;双手不停颤斗,象是患病的自闭患者。
他缩着脖子,神情怯懦,眼神躲闪,不安地跟在哈克身边。
那正是伪装后的司命。
其他继承者们的目光投来,银发贵妇轻哼一声,粉装少女咯咯笑了起来,军火狂人喷出一口烟雾,满是不屑。
没有人把这个“抖个不停的小废物”放在眼里。
主家的管家身着黑袍走上前,声音冰冷:“诸位,请入内。赌局即将开始。”
大门缓缓开启,金光吞没了所有继承人。
在光影之中,哈伦斯家族的秘宝——【恶赌沉沦之渊】的气息,已经悄然苏醒。
大厅寂静。
继承者们各自坐在镶金的高背椅上,没有人说话,空气像凝固的酒精,压得人胸口发闷。
司命推着厚厚的眼镜,缩在胖子哈克身后,象个自闭的胆小鬼,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目光。
但他能感受到,那股无声的敌意与压力正笼罩着整座大厅。
唯一的声音,是大厅正上方巨大的古董钟表。
“嗒——嗒——嗒——”
秒针攀升,指针一点点逼近正午。
当时针与分针重迭在“12”的刻度,沉闷的钟声在大厅里轰然响起。
“当——当——当——”
伴随着钟声,大门缓缓推开,一个枯瘦如柴的老人被推了进来。
他坐在一张黑色的轮椅上,身躯佝偻,皮肤褶皱到像枯木。可那一双眼睛,却依旧锐利得象刀子。
整个大厅摒息。
这是现任的哈伦斯家主——行将卸任的赌王。
老人缓缓扫过众人,声音沙哑却清淅,像砂纸摩擦铁片:
“都到齐了。”
他抬起枯槁的手,敲了敲轮椅扶手,语气森冷:
“听好了,这是继承者之战的规矩——”
“一,沉沦之渊开后,秘诡封死。在这里,星灾也好,凡人也罢,全是平等赌徒。能用的,只有你们的赌术。”
“二,筹码就是你们的命。你们的金钱、产业、债权、奴仆,全都会化为筹码。
输了筹码,现实就会立刻被夺走。
筹码耗尽,你们连人身自由都没了,会被收回,像牲口一样卖掉。”
“三,赌局由沉沦之渊主持。
发牌、摇骰、算点,任何作弊,出千,只要你们有本事不被抓到,你们都可以使用。
只有秘诡,一旦使用,领域会吞了你,连骨灰都不剩。”
老人顿了顿,干瘪的嘴角咧开一个森冷的笑:
“当然,你们还有几条退路——”
“想活命,可以投降一次。
交出九成筹码,滚出家族,从此不准再碰哈伦斯的产业和姓氏。”
“也可以结盟,把筹码赠给别人,签了契约就不能反悔。对方若赢了,你能在家族里混个职位。”
他的眼神如刀,逐一扫过继承者们:
“可最后,赌城里只容得下一人坐庄。
胜者,就是新家主。
能得到两样东西——”
老人竖起两根颤斗的手指,语气却沉如铁:
“一,家族所有的产业与资源。
二,我们的镇族秘宝——【恶赌沉沦之渊】。”
他猛地抬头,沙哑的嗓音象判官的钟声:
“——从现在起,你们每个人,都把自己的一生,押上赌桌。”
随即,他吐出低沉而怪异的秘诡语:
“——沉沦狂赌之渊吧,众生赌徒们。”
轰!!!
下一瞬,大厅开始翻转。
吊灯化作巨大的骰子,在空中滚动;大理石地砖一块块脱落,化为铺满桌面的筹码;墙壁上的油画扭曲拉伸,变成轮盘与牌桌。
整个主宅,从意大利式的古典黑道豪宅,一瞬间化作一座无边的赌城。
座椅前,胖子哈克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和手指。
他的黄金手杖、戒指、手炼、甚至连那对镶钻袖扣,全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桌面上突兀出现的一摞摞五颜六色的筹码。
司命推了推眼镜,眯眼扫过,心里迅速数了一遍面额。
“总值三百二十。”
哈克苦笑,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