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押上的是她的命运,那我们只需握住这枚筹码——他这副牌,就不攻自破。”
红衣主教伏地一拜:“请陛下示下。”
“告诉教会审判所,开始第二阶段的诱饵布局。”
她回头望了一眼星盘地图,幽幽道:
“把他逼出来。我们来赌一把看看到底是谁在下注,谁在被写进谎言的剧本里。”
黑石赌场的夜晚永远混沌不明,象是一锅不断翻滚的泥浆,混杂着谎言、欲望和血的味道。
今夜,某条地下消息悄然流传:一件“失落的高阶命运系秘诡卡牌”将由神秘卖家交付拍卖,交易地点正是此地,以赌之名拍卖其所有权。
传闻不胫而走,引来大量赌徒与投机客蜂拥而至,整个赌场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空气中多了一份躁动。
人群一阵骚动中,灰衣银发的司命牵着塞莉安缓缓入场。
他目光略过赌桌、墙角、天顶,似笑非笑。
“钩子倒是抛得挺娴熟。”
他低语,话音刚落,随手将一副磨损斑驳的扑克牌“啪”地掷上最近一桌。
扑克牌在空中旋转翻面,落地的瞬间带起一阵微不可查的震颤,仿佛周围空气都被那道翻牌的轨迹划出一道命运的裂痕。
“开桌。”司命淡淡开口,坐下的同时另一只手随意扯过骰盅,
牌面未翻、骰子未掷,赌场众人已感觉到一股来自未知的压迫感。
赌局开始,血色迷雾般的狂潮悄然弥漫。
第一轮,他押小,骰子落三点。
第二轮,他连下三注逆边,皆中。
第三轮,一名擅长读唇术的老赌徒正欲猜测司命嘴唇细微动作,
便看见对方转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猜到了?很好,那你该押输。”
老赌徒当场慌了,押注反方向,结果还是输了。
围观者越来越多,惊呼声不断,然而更多人选择坐上赌桌,
想从这位“命运赌徒”手中搏一线生机——但他们输得连衣服都快没了。
纸牌、骰子、骨签、秘诡塔罗无论哪种形式,司命都象在游戏中轻描淡写地掌控结局。
他每一次发牌、每一次掷骰都如诗,如同神只在投下命运的锤子。
桌上的赌金迅速积累成山,金币,银索,乃至一些来历不明的低阶秘诡卡纷纷落入他手。
“你这是作弊!”一名粗壮赌客拍桌怒吼,“你根本不是在赌,你在操控!”
“当然,赌,本来就是作弊的游戏。”司命温和地摇头,声音却带着淡漠的寒意,“命运喜欢我,它偏心,这也怪我?”
他抬手,再度翻出两张牌,一张“红心十”,一张“黑桃十”。
恍惚之间,竟有细微红光在牌面脉络间游走,像命运在翻页。
众人脸色大变。
片刻后,赌场几名高层偷偷后退,有人去通风报信,有人暗中召集打手。
司命将散落赌桌上的筹码收好,一指桌边那个号称“高阶命运系秘诡卡”的古铜骰盅:“这个,我带走了。”
“等一下。”赌场主事者脸色僵硬地站起,背后数名彪形大汉缓缓围拢。
“这东西,可不在你赢得范围内。”
司命停住脚步,缓缓转身,神情无喜无悲。
“那你们,是要加注?”
空气在那一瞬间骤冷。
——真正的赌局,这才开始。
空气凝滞如水银,赌徒们摒息以待。每一个人都清楚,这不是寻常的争执,这是一场血光之灾的前奏。
赌场主事者眼神一寒,低声一喝:“动手。”
下一瞬,数名彪形大汉从暗处扑出,刀锋与拳风交织,目标直指司命与那看似柔弱的红眼女子。
然后,世界寂静了半秒。
——半秒之后,腥风骤起。
只见那名原本挽着司命手臂的女子——塞莉安——缓缓抬头,唇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一刻,她的双瞳深处绽出猩红幽芒,如深渊映血。空气仿佛忽然沉入冰湖,温度急转直下。
“狂猎血噬,弑杀吧,塞莉安王女。”司命轻声低语,仿若在夜风中温柔诉情。
但那是引爆恶梦的咒令。
红影一闪,塞莉安原地消失。
“什——”最近的一名打手只来得及吐出半个音节,便瞳孔放大,喉咙处一道血线滑出。
鲜血喷薄中,他缓缓跪倒,如断线的木偶。
血光闪现,鲜红轨迹仿佛在空中书写舞蹈的咒文。
塞莉安身影恍若残像,从敌群中游弋如影,指爪划过即是鲜血怒放。她的衣摆宛如红蝶破茧,随动作飞扬,舞出杀戮与优雅交织的疯狂。
“她她是秘诡生命具现?不,不是!她是她是噬血之”
一名秘诡行家尚未说完,便见塞莉安扑至眼前,双手齐下,一爪撕裂护甲,一爪穿透心脏。他的求救声被鲜血噎住,只剩下抽搐的眼神。
整个赌场大乱,惨叫、奔逃、求饶声交织如恶鬼哭号。
“放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