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凌风不禁愣在了那里,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在这间牢房里还能发现其他人藏的东西,
这人将东西藏的倒是隐秘,毕竟但凡是个正常人,谁都不会去扒拉又脏又臭的草堆看。
此时草堆下面,各种爬虫来回穿梭,还惊起了一窝小耗子。
这些在沉凌风看来都不算什么,比这更恶心的场景他都见过。
那时沉家军遭萧家暗算,所有人战死在一个坑道里。
尸体摞着尸体,血腥味,尸臭味味充斥着鼻端。
那个时候,沉凌风浑身脏污,从死人坑里爬出来,和这草堆下的臭虫没什么两样。
他甚至自暴自弃,恨不得立马就死在那里。
可心头那复仇的火焰燃烧得正旺,他一定要亲手终结不可一世的萧家。
他说到做到,可此时他却成了被皇上想要清除的那个。
沉凌风有些好奇的将布包,从那狭窄的窟窿里掏了出来。
布包竟然绣着花儿,瞧那质地还不错,象是个女人留在这里的。
沉凌风觉得自己真的是闲得无聊,刚刚过了一遍刑,被打的皮开肉绽。
此时竟然手里抓着一个女人留下来的小包裹,这场景感觉都疯癫了。
沉凌风吸了口气,还是将那包裹打开。
他虽是个正人君子,可以心中难免好奇。
不晓得这布包的主人如今怎么样了,但凡是被送进这宗人府的,没有一个好下场。
沉凌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布包一层层揭开,随即脸色瞬间变了。
他下意识将布包里裹着的一块黝黑的铁牌拿了起来,眉头紧紧皱着,那铁牌上分明雕刻着白亦崎三个字。
“玄铁令!”
沉凌风不禁惊呼了出来,声音都微微颤斗。
关于玄铁令的传闻,早就在江湖中传开了。
此令一出,天下归心。
据说白将军手中还有一支神秘的力量,这支力量是白家的私人武装,只服从于白家的玄铁令,认令不认人。
当初白家被先帝满门抄斩,白亦崎及他的女儿白卿卿惨死。
白家从此断了后,再也后继无人。
听闻白亦崎将军留下了一笔巨大的财富,姑且不说那些珠金银,关键是白将军藏起来的那些兵法,武功秘籍,甚至这能号令秘密势力的玄铁令,才是众多人争夺的焦点。
毕竟白家已经没有人了,所以这令牌落在谁的手中就是谁的私产。
江湖中为了这一处宝藏,还有这一块玄铁令,不晓得来来回回,血雨腥风,死了多少人。
沉凌风怎么也没想到这块令牌,居然落在了他的手中。
沉凌风死死攥着手中的玄铁令,特殊金属的质地,闪铄着幽暗的光芒。
象是一个吸收了无数人鲜血的恶魔,似乎在叫嚣着,快拥有我,让你成为这世间的主宰。
此时的沉凌风连呼吸都有些凝滞。
他小心翼翼翻看着手中这块传说中的令牌,突然整个人站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忙拿着玄铁令凑到桌子上的烛光旁边。
虽然他在刑房里被施以重刑,可牢房里的设施和布置却也比其他房间要好一些。
最起码那个小官差还给他送了几盏蜡烛,沉凌风因为动作太大,撕扯了肩上的伤口,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还是爬到了桌边。
他将手中的令牌凑到了烛火边仔仔细细查看,突然他的视线僵冷了起来。
沉凌风狠狠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玄铁令最右下角的一处花纹。
玄铁令上的这个花纹设计的分为奇怪,象是曼陀罗花的型状,却又比曼陀罗花更简单了几分。
他更仔细的查看这个花纹,沉凌风那一刹那间感觉象是被人狠狠重击了一下,整个身体都僵在了那里。
他不禁低声呢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沉凌风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曾经在西戎边地打猎的时候发现了一处地下的宝藏。
只不过里面没有太多的金银珠宝,主要是各种兵器剑谱之类的。
还记得当初进地下洞穴探查宝藏的时候,居然要进行血祭,要用活人的血打开宝藏的门。
其他人的血都试过,无动于衷,那门始终严丝合缝。
唯独他的血滴上去后,整扇门都微微发颤,最终缓缓打开。
得亏当时去的人也没有多少,主要还是几个心腹李安他们。
可他依稀记得门口那个血槽的型状,就是玄铁令上的这朵花纹。
“难道这那一处宝藏,真的是白家的?”
“可为什么只有我的血能打开?”
“为什么会这样?”
沉凌风整个身体都僵在了那里。
如果一次是巧合,那么这么多次巧合就代表着不一样的结局。
难道他不是沉家人,是白家人吗?
这怎么可能,他土生土长都是沉家的子孙。
从小他就生活在乡下,和那位前朝权势熏天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简直是差远了,有着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