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不傻了,这个消息就象是在滚油上浇了一大瓢凉水似的,瞬间炸了锅。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三殿下。
如果三殿下不傻,那现在大齐的政治格局怕是要变天了。
虽然大殿下如今已经被立为太子,可他的母妃被逐出宫去,赖以仰仗的舅舅也变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五城兵马司的副统领。
再看看人家三殿下,母妃是贵妃娘娘,身后站着的外家又是富可敌国的钱家,掌管天下的财脉。
按照他母妃玥贵妃在皇上面前得宠的程度,以后一旦大殿下出了任何岔子,都可能被废掉太子之位,而重新立三殿下为太子。
这事儿可是大了去了。
萧泽看着面前君恕乖巧的模样,虽然觉得这个孩子说话怎么和寻常人不同,可萧泽已经心满意足了。
要知道一个傻孩子大病一场,陡然能恢复到这个程度,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以后慢慢恢复便是,只要这孩子不傻,他大齐皇子越多越是他的福气。
萧泽甚至起身亲自走到三殿下的面前,牵着三殿下的手将他扶了起来,高声笑道:“你能得此机缘,父皇实在是欣慰的很。”
“来人,将朕的那套文房墨宝赏赐给老三,以后朕会请当朝的大儒亲自教授你知识。”
三殿下又跪下同萧泽磕头,依然是那句话,儿臣给父皇请安,多谢父皇。
萧泽笑了笑,将孩子亲自送回到了钱玥面前:“爱妃有心了,多谢爱妃的教导,解了朕的后顾之忧”。
钱玥跪在了萧泽面前,抬眸笑容妩媚:“皇上是真龙天子,天子庇佑才有了臣妾的今天,臣妾多谢皇上。”
一时间,四周的官员权贵纷纷上前道贺。
君臣其乐融融,气氛热烈。
沉凌风心中憋闷,实在不能起身去钱玥面前恭贺她将儿子养得好。
毕竟之前钱玥的所作所为,让沉凌风躲她还来不及呢。
不想恰巧是沉凌风的这一番无动于衷,被萧泽看在眼中。
萧泽的眉头微微一皱,就这么害怕他的儿子变好吗?
好在四周恭候的人很多,萧泽也没有将心思太多放在沉凌风的身上。
这一次宫宴,大家觥筹交错,倒也其乐融融。
沉凌风喝了半程,觉得这大殿气闷的很,随即起身如厕。
他从净房出来,外面便是太液池。
沉凌风实在不想回那压抑的宫宴上去,便沿着太液池边缓步醒酒。
只等再过一会儿回去走个过场便能离开了。
却不想他刚从太液池边走过,却看到巨大的太湖石边掠过一道小孩子的身影。
石头后面传来了一阵模糊不清的呼救声。
那孩子大约五六岁,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和之前太子殿下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顿时沉凌风酒醒了大半,喊了一声糟糕。
“太子殿下!殿下!”沉凌风声音都微微打颤,难不成有人要谋害太子?
毕竟这宫里头的肮脏事多了去了,如今君翰身为太子,没有母妃可以依靠,所有人都能害他。
沉凌风顿时心头火起,朝着那太湖石便追了过去。
哪知绕过太湖石,便是一处凉亭,亭子间里似乎还有人影。
沉凌风脚下的步子更是急了几分,朝着那凉亭冲了上去,迈过台阶,登时脚下的步子顿在那里。
居然是钱玥带着她的儿子三殿下,正坐在亭子间里赏景。
沉凌风愣在了那里,这才想起来太子殿下今日和三殿下穿的衣服是一样的,都是皇子们穿的常服。
虽然紫色绣金纹应该是太子穿的衣服,偏偏玥贵妃越了礼制,给她的儿子也穿了一件同太子一模一样的紫金外袍,头发也竖着紫金冠。
虽然大家对此都有微词,可奈何人家是宫中的宠妃,人家的儿子如今都能开口说话了。
这事儿也没有一个人提出来说什么于礼不合。
沉凌风关心则乱,竟是忘了这茬。
如今看着钱玥身边坐着的三殿下君恕,沉凌风眉头皱了起来,难不成刚才看花了眼?
是三殿下贪玩,从太湖石旁边跑过去而已,搞得他现在杯弓蛇影,心惊肉跳。
沉凌风此时已经正面对上了钱玥,不行礼是不行的,忙上前一步跪在了钱玥的面前:“臣给贵妃娘娘请安。”
钱玥定定看着面前的沉凌风,太液池湖面上吹来的风,将二人的发梢吹得凌乱不已。
虽是冬季,可这亭子却微微熏着暖意,亭子下面都挖空了,烧着地笼就是为了贵人们赏景。
外边大雪纷飞,厅内温暖如春。
沉凌风便觉得浑身的汗都渗透了出来,太热了这个地方。
钱玥死死盯着沉凌风挺直的背,丝毫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
沉凌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也活该人家这样折辱他。
怎么好死不活地冲到了钱玥所在的亭子间里。
就这样二人一直僵持着,钱玥身边坐着的三殿下僵硬的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都不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