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舟的船舱里,同她说好,等春来就完婚。噩梦依然困扰着他,大抵白天陪她玩了雪,夜里就梦到天寒地冻。梦里,他穿着身单薄的衣服,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那些人影就站在不远处,故意作弄或嘲笑他受冻…
裴玉睁开眼睛,他醒来的动静惊动了身边的人,她抬起头问:“怎么了?”他垂着眼,低声道:“做噩梦了。”
她伸手抱住了他,和梦里截然相反,拥抱温暖得不真实。红疃垂敛,抬手回应。
和梦里截然相反,噩梦日日滋生出了对道修的恨意,而现实…大抵渐渐诞生了对她的爱意。
他用一冬的时间采卖好了完婚要用的东西,婚书、婚服、红烛还和她一起重新布置了灵舟。
有道是洞房花烛夜,虽然没有亲朋,他和她两个人就够了。红烛噼啪地响了一声,烛光照得室内光影朦胧明灭,全数交付给她的时候,裴玉埋在妻子颈侧,忽而呢喃了一声。像梦一样。
他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