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周肆泡完澡后,情绪已经平静了很多。
玛茜让厨房煮了点吃的送上来,让他填饱肚子。
周肆吃得不多。
他看起来很累了,眼皮都有些沉重。
所以吃了几口,便放下勺子,躺下休息了。
玛茜放心不下,便在旁边静静地陪着他。
周肆躺下后,出乎意料地很快就入睡了。
可睡着后,仍旧不安稳,像是陷入梦魇中。
他眉头微皱,表情也有些痛苦。
到了后半夜,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极不稳定。
额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甚至发起高烧来。
他偶尔,还会含糊不清地呓语几句。
但声音太过微弱,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玛茜本来就睡得浅,一下就被周肆的异状,给惊醒了。
她睁开眼,看到周肆这般模样,便心痛到不行。
她本能地想要将他唤醒。
可是周肆却睡得昏昏沉沉的。
对外界的声音,毫无反应。
无奈之下,玛茜只能先下楼,找一些退烧药,让他先缓解一下。
可能开房间门的时候,没太注意力道,声音有点大,直接吵醒隔壁间的沙鲁克。
他很快起床,披上衣服,急匆匆地走出卧室,出来一探究竟。
当得知是周肆生病了,心生担忧,也心疼自己女儿。
他二话不说,直接过来帮着处理。
萧致和时翼睡得晚,同样也听到动静。
过来看的时候,周肆已经演变成头痛。
显然是,老毛病又犯了。
萧致看完很不解,问道:“那些人不是已经解决掉,都送警局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今晚他没去现场。
周肆考虑到可能会有危险,就没让他跟着去冒险。
所以,他对今晚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更不知道周肆,受到了严重刺激。
玛茜红着眼眶,回答说:“他心中还有根刺,没拔掉。”
萧致更加困惑。
他不明白玛茜所说的刺,究竟是什么。
时翼思索片刻,突然问道:“难道是他母亲那事儿?”
玛茜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沙鲁克和萧致都不知道,连忙追问具体情况。
玛茜没开口。
最后,只好由时翼说了下大概情况。
萧致听完,气得想杀人。
他忍不住怒骂道:“妈的,那个恶毒的死女人,临死了,还如此不安生。
她这是想毁了阿肆啊!!!”
明知道他对他母亲的事情,无法释怀,偏偏让他知道,是用那种龌蹉手段,磋磨她。
那不是拿刀,捅他心窝子吗?
沙鲁克也叹气。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她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人无法原谅!
玛茜见状,赶紧叮嘱两人,“这事儿,千万别让老爷子知晓,听到没。
周肆知道,都这样,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他老人家怕是会直接崩溃掉的!”
两人自然是明白的。
作为好兄弟的萧致,此刻的眼泪,都快忍不住要流下来了。
他担心说道:“阿肆本来对她母亲的死,就非常在意,现在加上这个阴影,我怕他会走不出来!”
玛茜却异常坚定,果断地说道:“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他,一直到走出来为止。
而且,周肆不是那样脆弱的人!
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我相信他一定能走出来的。
你们也要相信他。”
沙鲁克同意自己女儿说的。
他点点头道:“周肆有着坚韧不拔的意志力,以前他年纪那么小,且那么难,他都熬过来了。
眼下,应该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时间是治疗心伤的最佳良药,早晚会释怀的!
而且,他身边还有亲人、好友,以及喜欢的人,一切都会好的。”
萧致闻言,也深以为然。
不管怎么样,只要阿肆有需要,他会一直都在。
……
当晚,玛茜打算一个人照顾周肆,让他们都回去休息。
沙鲁克和萧致放心不下,更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就都一起留下来帮忙了。
时翼单独回去,看着图雅。
漫长的夜晚,三人合力照料周肆。
再加上,玛茜为周肆施针治疗,有效地缓解了他头部的剧痛。
同时,她还细心地在房间内点燃了安神香,有助于周肆的身心放松。
经过三人一夜的努力,周肆的情况,终于逐渐稳定下来。
当黎明的曙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时,周肆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
高烧彻底退去。
看到这一幕,萧致和沙鲁克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
他们带着一脸的疲倦,回房补觉。
玛茜完全没有一丝睡意,趁着是早餐的时候,给路严爵打了个电话。
她开口说道:“严爵哥,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电话那头,路严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