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祖父那一辈上开始败落,到了他,已然沦落为给秘密结社幽蛇当‘手’的地步。
在这个时代的人类社会,各种或明或暗的神秘向结社一划拉一大把,富有富的诉求,
穷有穷的玩法,幽蛇不是最高端的,却也是中等偏上,经费充足不差钱的那种。
该组织以身体部位来代指各部门,比如首领,就属于‘头’,而执行命令,落实项目的,则是‘手’,搞分析研究的叫“脑’,连络运输的称‘脚”,后勤销赃、赚钱运营的为脏而幽蛇,并不是蛇,它更接近蝾螈,有人说,它是龙的后裔,该组织以此为名,也算有点志向。
当然,黑罗博是之以鼻的,腹诽:“人还没玩明白,想要当灭绝的远古猛兽,愚蠢而又傲慢。”
而说到这个‘人’,也是有点讲究的。
五千年前,以阿妮卡、萨拉为代表的生命光明派,为这个世界的人类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并为此诞生了两类人种。
一种称作暮光者,说白了就是身心长期受黑暗环境侵染的人类。
其典型代表,就是诸神的信徒。
诸神的本质是黑暗侧的外神,再是换皮执权,也无法改变其本质,以及沐猴而冠的事实。
反倒是那些被诸神定义为邪神、野神、伪神的存在,本质不见得是黑暗侧的。
当然,不是黑暗侧,也未必就是对人类友善的,并且不是黑暗侧很多时候不是不想顺应大势,而是没那个能力抢夺相关法则力量和神职权柄。
另外一类人,被称作为慕光者,仰慕、追逐阳光,他们的跟脚,大多是曾经的逃命,
少量是开悟者,觉醒者。
讽刺的是,慕光者并没能在地表创建家园,而只能在地底苟且。
据说,慕光者还与矮人、地底精灵之类的异族结成同盟—
这方面,即便是以沙多家族的财力和人脉渠道,获知的可靠消息也不多。至于那些酒馆里被人们吹牛打屁时嚼吃的内容,充斥着杜撰与臆测,谁信谁傻。
黑罗博一万多年前,就看这个世界的人类不顺眼,觉得他们徒有人类的表皮,而没有他熟悉的人类文明的内核,应该称之为类人,而不是人类。
到了现在,愈发的漠视,就象一个现代人穿越到奇幻世界,面对草原蛮族风格的兽人般,玩玩画皮版的角色扮演,那没问题,认同?抱歉,完全做不到。
不得不说,这是个相当重要的点,事关道德底线。
就好比若视猪为异父异母的亲人,那么烧猪肉、烤乳猪,多半是下不去嘴的,饲养屠宰一条龙,也多半干不来。
反之,那就无所谓了。没有了道德协锁,很多凶残的作为,也就那么回事了。
西摩死于药物后遗症,他遇到了无法抵抗的邪异事件,受了伤,san值也掉了不少,
接近崩溃的边缘,于是服用了保命的秘药,继而获得有时限的超常状态,夺路狂奔,逃出了险地,但秘药的后遗症要了他的命。
盖因他本身已不年轻,早年又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这种情况下服用虎狼之药,爆燃生命,命火在放松下来的那一刻熄灭,很寻常。
天光这时已经大亮,黑罗博站起身,从容的走向附近的一条小河,身上的创口自行收口愈合,就连之前狂奔时被树枝挂烂的衣服,也逐渐恢复如初。
这不是什么心灵编织力,而是时光之力的馀韵。毕竟他从岁月之河中上岸,残留些力量很正常。
走进小河中,他就那么躺了下来,就仿佛是在自家的浴缸中,完全无视深秋清晨河水的沁骨寒意。
片刻之后,暗红色的脏污,从他身上扩散出来,被静静流淌的河水洗涮冲走。
这是他在运用心灵之力手动调节躯体机能,包括利用未能被原本的西摩消化的沉积在身体中的超凡要素。
湿漉漉的从河中走出,贴在身上的衣服不断的躺着水,但没过多久,类似洗衣机甩干、烘干的效果就出现了,先是水都被逼的流走,然后是水汽被热风般的效果烘干。
黑罗博的记忆中,有一些类似地球维多利亚时期欧陆风情的近现代人类文明风貌的信息。
这些信息自然是来自黑罗博本尊,而黑罗博本尊的相关信息则来自异创打造的璀灿星团中人类联邦治下的神话星域的虹晃星人类文明过往。
那个世界已然由教团罗博借土着势力凯拉什家族统控,其科技水平是星际殖民级别的赛博世界,而该世界人类文明的过往历史,就有类似地球人类维多利亚时期的一段。
作为降临体,黑罗博并不知晓这些信息的出处,但他确实有,因此既视感满满。
不久之后,黑罗博又拾回了西摩丢弃的手杖剑和兽牙柄的大威力左轮手枪。
西摩昨夜可谓是丢盔弃甲,尤其是发现手枪中的破魔弹,不但没能给邪异造成伤害,
反而令其愈发恐怖后,枪便成了累赘。
其实,不是邪异牛瓣,而是西摩自己把自己吓坏了。
心中的恐惧被激发,其所见,都是他本人最为害怕的那类怪异,实则是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