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雨虽然停了,但天空仍旧阴沉。
荒野的秋夜本就寒凉,过量的潮气令体感温度更低。
哪怕是阿妮卡这种体魄已然超出常人很多的,皮肤直接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仍旧冷到发麻,摸上去潮乎乎的。
如此寒意,自然有超凡的功劳,尤其是黑暗侧的超凡力,本就与冰寒相得益彰。
阿妮卡很庆幸有黑罗博这个导师陪伴。
她之前在雨地里行进时,冻的心脏都在抽搐,
实际上,她很习惯忍饥挨冻。毕竟她出生在一个糟糕的时代,又是穷人家的女孩子。父母能力有限,不多的一点爱,也基本都给了弟弟,她活的象个仆佣。
这样的她,曾经历过一次令她险死还生的风寒感冒,所以她能忍受挨冻,却恐惧生病。
直到现在,起码的保温虽然通过超凡手段获得了,可她还是惦记着黑罗博的敦促:“喝些热水,好好睡一觉。”
再加之实力高速提升带来的心态上的膨胀,哪怕直觉告诉她,这石堡有问题,她仍旧决意硬刚拿下,然后作为临时营地。
而越是接近,危险直觉越强烈。
她当初之所以能在黑暗之潮爆发时魔化杀死至亲,主要符合两个特征,首先是感知高,其次是黑暗体质。
这两者随着黑罗博的指点,和她自身的开发利用,都化作了生存发展的凭持只不过,单纯的刷副本,所获得的经验不够全面。
换成其他资深超凡者,遇到这类事,基本都会遵循自身的危险直觉,宁肯雨地里一宿,等到天亮视野良好,找个合适的地方休憩,也不会硬着头皮进古堡。
阿妮卡却不是,她对自身的直觉半信半疑,认为有一部分原因,是自身多年养成的怯懦习惯在作崇。
而且还有着半大少年敏感的内心,和会被社会人晒笑的自尊。
就是这份敏感和自尊,居然让她有了些骑虎难下的感觉,觉得如果不能说话算话,贯彻意志,会被黑罗博轻视。
只能说,少女之心,有时候就是这么别扭—————
而随着她的接近,石堡里的人有反应了。
确实是人,但又不是正经人,而是在黑暗之潮爆发前,就从事黑深残事业的邪人。
面对黑暗之潮,他们算是准备最充分的人类了,因此狠狠的冲了一波浪,得了些阴性代价高昂,会让他们速死的好处。
这伙人之所以在石堡,那也是寻着味儿来的。
当然不是嗅觉,而是不那么正经的黑暗感知。
之所以说不正经,是因为具体的感应对象,是破坏与杀。而这恰恰是毁灭法则的子分支。
于是冥冥中仿佛有天意,他们结合传说、情报分析,最终跑来了这里,想要更进一步,获得更多的力量,甚至实现不死不朽。
当前,他们只是拿下了残破石堡的一部分,并且基本的谨慎还是有的,躲在半塌的、被他们简单拾缀了一下的原马既中,而没有进石堡的主体。
十几号人,此时有一半在休息,还有一半则围坐营火旁,主打一个兄弟们都在一块儿,别整那些狗血的分房睡、单独上厕所,有排泄需要,角落解决,反正这马既原本就脏,而且还是半敞篷的。
“老大,有人来了。”控制法器,通过魔法阵值勤放哨的人报告。
“尼麻麻的,这个时间,这个地方,这么诡的么?这是纯搞事啊!”首领还没吱声,底下就有人多嘴烘托气氛了。
还有人附和:“不会是故意演给我们看吧?”
正在拿着油磨石在大剑上来回逛的首领朗格特,头也没抬的问:“几个人?”
“只看到一个,貌似是个女战士。”
“妈的,真特么能装,一个人敢来诅咒堡?别说是现在,黑潮爆发前都不可能!”
“我都说了,在演,试探加挑畔。”
“闭嘴!哪那么多废话?”朗格特不悦的呵斥一声,众人都低眉查眼的消停了。
朗格特选下武器,站起身,走到值勤者身旁,拿过法器,接替了其法阵主持者的工作。
沉默的看了片刻之后,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如果我没有看错,这是个有些实力的蠢货。
她或许知晓诅咒堡的传闻,但应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正好,诅咒堡午夜之后的凶险,需要豁出命探察,我们只需让开路,这傻妞就是现成的探路石!”
面容阴鹭的二号人物,眉头起,提醒道:“这人出现的蹊跷————”
朗格特呵了一声:“那又如何?首先,诅咒堡想要破局,靠这傻妞一人肯定是不成的。
其次,我们既然有了准备,跟她和她的同伙刚正面,也不忧。
那么,一动不如一静,看她表演。
更何况,阿萨尔,你对自己布置的魔法阵莫非没信心?”
朗格特说着将法器交还给值勤者,似笑非笑的盯着阴鹭男。
阿萨尔的神情愈发的阴沉,他认为自己很清楚朗格特没有说出口的小算盘消耗他。
朗格特忌惮且艳羡他的魔法阵,以及在黑潮之后的巨大收获,因此总是让他承担重任。
布防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