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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16 / 22)

里,还有一半记挂着楼上的人。

搁在坐垫旁的手机亮了, 被惦记着的人发来了消息。

【Liyun:睡了吗。】

【SHiKE:没,在整理快递。】

【SHiKE:小时候的一些东西。】

【Liyun:我看看?】

五分钟后, 门被敲响。

“没开大灯?”黎昀带上门,换了拖鞋,“眼睛别看坏了。”

时恪摇头道:“喜欢这样,安全。”他眨眨眼, “左右眼5.0。”

清淡的语气,默默地炫耀。

黎昀捧场道:“时老师哪哪儿都厉害。”

从茶几底下又拽了个垫子,时恪问:“坐地上吗?”

“好。”

两人就这么挨在一块儿,像去同学家做客,窝在房间里打游戏。

当然,时恪从没去过同学家,但速写临摹本里经常出现这种场景。

黎昀右手不便,时恪让他呆着别动,于是前者心安理得的做起监工,在获得允许后,一个一个翻看起旧物。

身边人大概不知道自己表现的有多明显,擦书的间隙看了他四五次,黎昀温柔道:“乖乖,想问什么就问。”

时恪攒起沾满灰的湿巾,扔进垃圾桶,斟酌道:“你……感觉还好吗。”

“还不错。”

黎昀情绪稳定,仍旧是平日里从容沉定的样子。

他翻开面前一本书,是小学二年级语文课本,内页上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时恪”。

指腹拂过字迹,怕蹭花了,轻地像是没落上去过。

这会儿小孩儿才多大,五岁?

黎昀一直很好奇,“上学怎么这么早。”

时恪看了一眼,说:“我妈盼着我早点有出息,挣大钱。”

从四岁就开始抓成绩?

难以想象这样小的年纪要怎么融入课堂,黎昀捻着书页,“辛苦吗。”

“还行。”

刚上学那两年的事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不如林轶来的深刻,时恪随口道:“我聪明。”

大概是待在他身边足够安心,时恪越来越放纵,说话渐渐开始透出少年人的鲜活气。

“是,你最聪明。”黎昀忍不住揉他的头发,这模样实在可爱得紧。

时恪接着转回话题,“东越的项目山道已经推了,但他们年后就会立项,这件事处理起来可能稍微有点麻烦。”

“嗯,版权认定需要时间,不过也有其他办法。”黎昀已经有了盘算,“可以先发制人。”

“是准备公开吗。”时恪说。

黎昀:“没错。”

黎延君最好面子,纷争闹得越大,越能拖延时间。

“我可以帮忙。”时恪认真道。

其实他想了很久,公开一件艺术作品最好的形式是展览,利用媒体的影响力扩大声量,当初自己的黑帖事件就是如此,打过舆论战的他也算积累了些经验。

听完时恪的想法,黎昀思忖道:“还能再找人借力。”

要在娱乐圈拼人脉,舒家绝对不输黎延君,时恪很快想到那个人,他脱口而出道:“舅舅?”

黎昀笑道:“怪不得四岁上学呢。”他放下书,“等春节,咱们和他商量商量。”

清完书册,时恪开始捣鼓那些零碎小物,从公交卡套里抽出一张印着伦敦大桥的图纸,被黎昀要了过去。

“这是什么。”他问。

时恪说:“书上剪下来的。”

不止卡套里,课本,笔盒,画夹里都塞着这种纸片,是他从各处搜罗起来的风景照。

黎昀有些惊讶,“藏了这么多。”

被尘封的回忆一点点变得清晰,时恪说:“小时候想逃,逃得越远越好。有太多地方没去过,以前会幻想,这些地方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后来上大学,工作,因为太忙,所以没什么机会出去。而且即使离开家里,好像依旧逃离不开那种禁锢,总会在某些瞬间想起以前的事。”

黎昀耐心道:“什么样的瞬间?”

时恪思考了下,侧过脸,将头发撩至耳后,摸着耳骨上的一枚洞,“比如看见这个。林轶用钉枪打的。”

过于痛苦的记忆会被模糊,早已想不起具体原因,可能是一次顶嘴,也可能是对方单纯输了钱,心情不好。

“所以戴了耳钉?”黎昀问。

“嗯。想抹掉它,就是有点自欺欺人。”时恪垂下眼,说完又觉得自己太消极。

他不想把这种坏情绪传给对方,继续道:“不过这种情况在好转,可能是因为像你说的,有了锚点,所以那些东西在慢慢变的不那么可怕。”

黎昀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样的安慰恰如其分,时恪自己就不怎么擅长用语言表达,所以对语言之外的情绪格外敏感。

今晚无风,有月,一切都安宁。

现在气氛很好,好到有点过头,这种情况下人容易变得晕乎乎的,就像对方的注视太温柔,让人止不住地贪恋它。

时恪几乎是不假思索,语出惊人道:“我今天能不能,还跟你睡?”

这句话的含义可以有很多种,黎昀被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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