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儿子,西平郡王自是不肯善罢甘休,背地里一直给大理寺施压……”点到为止,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听懂了廖宁的弦外之音。
时璎雪听闻,暗自握紧双拳,此案比她想象得更加棘手。死者身份如此特殊,大理寺断案恐怕会投鼠忌器,若想用“疑罪从无”替时英杰辩护,恐怕不好办了。时璎雪试探性地问道:“可是上述疑点未能查明,大理寺若是给犯人时英杰定‘故杀’之罪,恐有失公正吧。”
“大理寺断案,自然是讲究真凭实据,令兄符合‘故杀’之罪状,恐怕……”千龄昭为难地摇了摇头。
“‘故杀’之罪状?以刃行凶,坐故杀……”时璎雪背出条文后,疑惑道:“可是犯人时英杰并没有使用凶器呀。”
千龄昭看到时璎雪震惊的神情,他喉咙有些发紧:“在犯人身上搜出了一把匕首……”
“大人,冤枉啊!那把‘墨玉刃’是少爷七岁时将军赠送的生辰礼物。少爷虽一直佩戴它,却从未使用过。大人仔细查验便能发现,那把‘墨玉刃’至今仍未开刃啊!”陈榕“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为时英杰哭诉道。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为之动容。
“陈管家,放心吧,千大人公正严明,绝不会冤枉无辜。”时璎雪扶起陈榕,轻声安慰道,略带寒意的双眸却落在千龄昭身上,“毕竟那可是‘不以私情乱法度,不以权势扰公堂’的千大人呀。”
“时小姐,天色已晚,我让廖宁护送你们回去吧。”千龄昭心中微叹,没想到昨日之利语却化为箭矢,正中他的眉心。
时璎雪摇了摇头,嘴角一扬:“大人,我想到案发现场再探查一番,望大人恩准。”依规定,侦查阶段,案发现场由大理寺严密封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她若想进明月楼,就绕不开这位大理寺少卿。
“好,我与你一同前往明月楼。”千龄昭直起身子,朗声说道。
“那便有劳大人了。”时璎雪望向身材挺拔的千龄昭,咽了咽喉咙,这位铁面阎罗,貌似也太好说话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