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邓文就把那几瓶香水小样都拿了过来,准确无误。
邓文小声道:“言哥,你考的这些都是很有名的大牌,放水也太明显了。”
苏卓言被他戳穿心思,一时有些窘,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啊,他是好意,他尴尬什么?他故作严肃地咳了一声,敲了敲桌子,“说什么呢?在公司要怎么称呼我?”
邓文立刻乖巧,“苏总,抱歉下次不会了。”
苏卓言被他的反应戳了一下,心觉这小男孩就是不一样哈,眼里确实有一种清澈的愚蠢。
他当即又有些心痒痒,站起身,探着身子靠近了邓文,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看,眼里像是含着一双钩子,虽然没有明显的暗示,却也让人心跳加快。
邓文顿时有些窘迫,躲也不是,留也不是。
苏卓言伸手拉着他的领带,把人往自己身上带了带,这么近的距离让两个人的心跳似乎都清晰可闻。
邓文耳尖上的红晕要蔓延到脸上了,“卓……苏,苏总……”
这时,苏卓言抽了抽鼻子,低头在他身上嗅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放开了他,“你昨晚去盗墓了?”
邓文:“……”
啊?
苏卓言皱眉道,“一股灰尘的味儿,你这身衣服都放多久了,我不是说过着装要整齐无异味吗?”
邓文立刻道歉,“对不起,苏总,我……”他这下脸是彻底红了——纯粹尴尬的,结巴了一下对苏卓言说:“我这是去年主持晚会时买的,后来一直搁置,没拿出来过。”
苏卓言:“你不会换一件吗?”
邓文更尴尬了,“我只有这一件……”
苏卓言顿时哑然,意识到自己戳到了人家敏感的小心脏,后悔嘴快了。
然而邓文实在是个通情达理的小棉袄,分明自己被人戳了心窝子,还要体贴地替对方找台阶下,“我下班回去就买,怪我昨天没考虑周全,忘了苏总你对气味有严格的要求。”
苏卓言更不好意思了,刮了刮鼻子,感觉自己在这个单纯善良小可爱的面前暴露了资本家剥削劳动人民的丑恶嘴脸。
为什么没买?一个学生能有多少零花钱,那就还是因为没发工资。
为什么昨天没买?因为昨天让他背样品背到很晚。
苏资本家一点儿也没怀疑是某位劳动人民太绿茶,而是觉得自己欠考虑了,当即叹了口气,“今天没什么事,走吧,我带你去挑几套衣服鞋子。”
邓文睁大了眼睛,连连摇头,“没事儿的,苏总,我下了班自己会去……”
苏卓言打断他,“今天晚上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应酬你忘了?穿这身我都没法带你出去,别废话了,跟我走就是。”
于是邓文只好被迫跟着出了门。
其实他这身当个助理陪着去应酬一点问题都没有,唯一的那一点陈旧的味道也就只有苏卓言能闻得出来。
但是苏卓言的决定他也违拗不了,只能配合着去了。
丝丝见他们要走,问道:“苏总,您要出门吗?”
苏卓言头也不回,“嗯,下午的会取消。”
听见这话,不光是丝丝,好些人都松了口气——取消好啊,取消好啊……
然而一口气没松完,就听苏总补充了一句:“改到明天下午,各部门的汇报准备好。”
众人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还是逃不掉。
苏卓言最近来工作室来得勤,连许久不开的季度总结都重启了,有些人就有些适应不过来了,怨声不少。
苏卓言也清楚这种情况,但他就是要让这帮家伙紧张起来,松松垮垮的不是他joyan的风格,再不敲打敲打公司风气都要歪了。
看见邓文跟着苏卓言出去,有些人又开始议论纷纷,把会议的怨气也撒他身上去了。
“这个实习生到底什么来头,昨天还被骂得狗血淋头,今天又能笑呵呵地来上班,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我看这位弟弟可是个人物,不简单喏,你们少蛐蛐人家。”
“哎哟好像你没蛐蛐过一样。”
这时,丝丝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示意他们闭嘴,“你们少说几句。”
众人便不说了,颇扫兴地转回头去。
邓文和苏卓言还没走远,这些话自然都听见了,邓文毫不在意,苏卓言也没觉得是个事。
不过上车的时候苏卓言还是意思意思地安慰了邓文几句,“职场就这样,新人总是要受些委屈,你别往心里去,回头我就骂他们。”
邓文微笑着摇头,“我不介意的,大家只是还没适应我的到来,我知道言哥想帮我,不过就不用你替我出头了,给我点时间,我会让大家都接纳我的。”
苏卓言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小子,上道。”
到了商场,苏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