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几乎贴近叶在民的地方，突然停下。他低下头，因为身高差距，额头轻轻碰到了叶在民的肩膀。他没有停下，继续用额头轻轻推撞着，明显是在挑衅。而叶在民却僵住了，竟连反应的力气都没有。
这不仅仅是因为头被撞到了，而是眼前的宋宪，仿佛被一种陌生的力量附体。他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宋宪，似乎换了一个人。这种压迫感前所未有，令人毛骨悚然。
“喂。”
宋宪的额头依旧抵在叶在民的肩上，低声说道。
“是你推的吧。”
话虽是疑问句，但听不出一丝疑问的语气，反倒更像是在陈述。
“……去你妈的，胡说八道。”
叶在民不愿承认自己感到畏惧，粗声骂了句脏话。宋宪不过是个被打得尿裤子的懦弱家伙，怎么可能因为今天的气氛不对，他就慌了？他自己也不清楚这股紧张感从何而来。
他想甩开宋宪的脑袋，但宋宪却把全身的重量压了上来。叶在民烦躁地低头，和宋宪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彼此的距离近到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细微汗毛。望着宋宪浓密交织的睫毛，洪在民心中竟暗自惊叹了一下。但随即，他被那双眼睛震住了。
那双眼睛清澈得诡异，像某种透亮的异物，逼近得令人不寒而栗。
宋宪微微张开嘴，炙热的呼吸从他嘴里涌出，轻轻拂过叶在民的脖子，带来一阵痒意。
“我从天桥上跳下来了。”
虽无主语，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跳桥的人，只有一个。洪在民僵硬地抬手挠了挠脖子，指甲几乎划破皮肤，但他还是觉得脖子上那股痒意挥之不去。
那种窒息感让叶在民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