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可,我求你了,要杀便杀了我,放我儿子一条生路。”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了厚重的胭脂,却顾不得擦,只是伸出手搂住了旁边的宝贝儿子赵无情,和方才高贵端方、颐指气使的模样判若两人。
赵无情却是垂着一条左臂,愤愤地看着长孙媞和濮阳琙的方向:“此事因我而起,放了我爹娘,我任由你们处置,要胳膊还是要腿,尽管拿去,命也可以。”
赵晴空听得此话,更是放声大哭。
濮阳琙暗暗瞥了一眼长孙媞,她果然很吃这种苦情的戏码,罢了,绝不能让那小子得逞,他挥一挥手道:“走,不要让本世子再看到你们。”
赵氏母子和徐建侯都惊呆了,玄一和形意也震惊不已,罗闻放下了修罗刀,唯有长孙媞仰头望着他俊美无俦的侧脸,心中如春花繁盛绽开般欣慰,眸中盛满倾慕,她的阿兄,就是这么大气。
濮阳琙自然没有忽略长孙媞的眼神,心中暗爽,再看赵无情,已是一脸灰败,他再次望了长孙媞一眼,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和赵晴空相互搀着,戒备地往后退去,徐建侯也上前扶住她,三人渐渐消失在小径深处。
濮阳琙和罗闻对视一眼,互相微微颔首,他牵着长孙媞上马,策马往京都的方向赶去。
仲孙麒派了大队人马在京都郊外迎接这一支凯旋归来的大军。
濮阳琙顾不得回王府,径直将仲孙蟠等逆贼家眷以及捉拿的闽府大小官员押入诏狱,风尘仆仆地赶去面圣。
仲孙麒看着密密麻麻一长串名单和厚厚一沓逐鹿山挖出来的宝藏清单,龙心大悦,次日上朝时大力嘉奖了濮阳琙一干人等。
濮阳琙一套绛紫色圆领官服,脚踏青云靴,身形高健,墨眉朗目,清俊若谪仙,周身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加上长公主仲孙幼凝一以贯之的星星眼,令一众想要攀高枝联姻的官员退避三舍。
经过激烈讨论,仲孙麒在群臣的建议下并未赐死仲孙螭的家眷,对仲孙蟠等剥夺所有封号和财产,贬为庶人,流放宁古塔,颜羽昕等家眷也跟着流放,闽府波及的官员则按罪行大小酌情处理。
仲孙麒例行给濮阳琙升官加爵,并赏赐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濮阳琙谢过皇恩,却在下一瞬间请求皇帝赐婚,赐婚的对象是他父侯义弟的独女长孙媞。
仲孙麒瞳孔一缩,惊异地看着这个看似内敛的表弟,表面上依然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做出来的事情却超脱了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