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孟芳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仲孙螭已经缓过神来,坐在临时给邝无心搭建的灵堂中,向手下打听案情的发展,得知仍在审讯,不由得哼了一声:“一群酒囊饭袋。”
濮阳琙到灵堂走了个过场,对仲孙螭道:“王爷对郑大人未免太过放心,本世子觉得有必要监督审讯。”
仲孙螭神情憔悴,摇头道:“本王要为邝总管守灵,暂时无心其他,烦请世子代劳。”
濮阳琙颔首往外走,仲孙螭阴鸷的目光看着他的背影,等到看不见了,才问旁边的手下:“邝总管的首级找到了吗?”
手下诚惶诚恐地道:“回王爷,还在还在找。”
郑逸海坐在下首,偷眼瞅着刚刚进来坐在上首的濮阳琙,不知这位冷面阎王葫芦里卖什么药。
孟芳容再次被带了上来,下跪行礼。
濮阳琙问到关于刺杀邝无心的刺客,孟芳容继续大喊冤枉。
郑逸海的脑门上沁出了汗珠。
濮阳琙道:“郑大人,介不介意我单独问几句话?”
郑逸海当然不敢反对,带着侍卫一溜烟跑了,空旷的审讯室只剩下孟芳容和濮阳琙的人。
看着对面这张被吓到不住抹汗的脸,濮阳琙凝神看了一瞬,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孟大柱,这次行刺瑞王是不是你策划的?”
孟芳容大惊,惊恐地看了濮阳琙一眼道:“世子明鉴,小的名唤孟芳容,乃是洺州一名安分守己的戏班班主,如何敢胆大包天去策划刺杀天潢贵胄啊?”
濮阳琙冷漠的表情像块冰一般没有丝毫松动:“你确定孟大柱不是你的名字?这些年,拐卖妇女儿童异地贩卖,相貌上佳者训练才艺卖给达官贵人,你戏班里那一批都是还没卖出去的,难道本世子说的有假?”
孟芳容的汗便如流水一般滴到跪着的泥地里。
濮阳琙又道:“你表面上是卖给达官贵人一些用作妾室的女子,实际上这些人还能够帮你传递消息,然后你又把这些消息穿插售卖,可谓一举多得,本世子说的对不对,想不想知道有没有人证物证?”
孟芳容想不到这个远在京都的皇室子弟居然能知晓这么多,一时有些懵了,然而听他说了这么多,又像是成竹在胸的样子,天人交战良久,“扑通”一声跪下,喊道:“世子饶命,求世子开恩,饶草民一命。”
濮阳琙道:“其实本世子来洺州并无非要办的差,若是你表现得令本世子满意,我可以网开一面,赐你个全尸。”
孟芳容一听还是要死,不由得泄气。
濮阳琙又道:“你的老母今年六十有余,若是知道你犯了大错,你觉得她能不能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