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两字时,一张俏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
但那抹尴尬转瞬即逝,随即,她借故要去查看下昨晚的酒吧营收,搪塞着起身,回到了吧台边。
秦伊颜的这一举动,似也证明了我先前的猜想,她和面前的严总关系似乎不是恋人。
而是在这之下,更加畸形的一层关系:她是严总的情人。
……
“你是叫……陈患?”这时,被称作严总的男人又一次抽出一根1916随意的点燃,在吸了几口后,朝我问道。
“是的。”我说。
“这可不是个好名字,患者,得失也。“
“若将你的名字比成一座桥,那这个字,会让你常常行走在得失之间,不断的在得到中失去。”
“名字只是个称谓,虽然我也不太喜欢自己的名字,但时间长了,就不大在意了。”我说。
“年轻人,你倒是看的开啊。”严总上前几步,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语气很和善,但是他的手劲很大、很大,大到让我的臂膀不时传来一种紧绷的吃痛感。
这是只有皮肉在受到外力的强力击打时,才会有的感觉。
只见他指了指我身上背着的吉他,和我的这身装扮:“你很缺钱吗?”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如此尖锐的问题。
我也并不想和眼前的这个男人诉说自己目前的现状,毕竟我刚在酒吧里目睹了他与秦伊颜欢愉的一刻。
但眼下形势比人强,让我又不得不开口:“您说的没错。”
“赚钱的路千万条,你怎么独独选择了幻夜酒吧呢?”男人说话时的语气很是低沉,给我的感受就像是有一头雄狮在耳边低吼一样。
“机缘巧合罢了。”我语气淡漠的回道。
因为,我不想将韩瑶离世前的心愿,告诉面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
“年轻人,脾性不错……很多小辈在接到我的问话时,说话都不敢大声,你的反应这么淡漠,真是难得。”
话音方落,他伸手入怀,我下意识的警惕起来,以为他要从怀里掏出什么危险的东西。
下一刻,就见他将一张卡片递给了我。
这是一张名片,上写着:【星辰传媒,地址:荆楚州汉城市东城区7号写字楼,董事:严开来】。
“严开来……”我念着上面的名字。
男人指了指自己,又露出那看似和善的笑容,但在我看来,那笑容里更像是藏着一把刀。
这一刻,我感到一阵无形的恐惧正慢慢笼罩住我的内心,原本我想拔腿就跑,但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
但还是强装镇定道:“这东西属实有些贵重了,我不能收。”
“年轻人,你知道的,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严开来仍旧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他的眼神仿佛是一条栖息在深洞中伺机而动的毒蛇,锐利、冷冽。
见躲不过,我只能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天,我……从未见过您。”
闻言,严开来收敛住先前摄人的气势,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倒是懂事。”
“名片收好,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陈患……”
我的名字被他咬的很重、很重、重到像是要记住我这个人一样。
……
时间像是一根逐渐燃尽的烟,在不经意间,从指缝中悄悄溜走。
下午五点,街边已经有几家食摊搭起了红色的帐篷开始了半天的营生,摊主热情的吆喝声与食客点单声混在了一起,让人感到了一种身在市井的松弛感。
我独自一人漫步在熙攘的街头,冷风将我的头发吹的有些凌乱。
眼下,我正寻找着一个叫做“心安理得”的地方。
最终,我来到了距离万金街不远的滨江公园,选了一个无人的凉亭,点上一根烟,细细的回想着今早发生的事情。
严开来的那番话让我意识到自己卷入到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局面中。
“难道……是我撞破他和秦伊颜关系,他才会和我说这番话的吗?”
匆忙间,我打开了手机在搜索引擎上打上【星辰传媒】几个字,上面出现的内容着实令我有些心惊。
这是坐落在汉城东城区的一家大型传媒企业,与央台和地方台有着紧密合作,颇具规模与名望。
而这家企业下面,有一家名为【星辰娱乐】的分公司。
这家公司签约了不少艺人,他们之中,多是二十来岁,颜值颇高的男女。
在董事那一栏里,赫然写着严开来的名字。
想起那如同毒蛇般的冷冽眼神, 恍惚间,我又想起自己在江宁城北监狱誊抄案件卷宗的日子。
过去了一年的记忆在此刻愈加的模糊,想起的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