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决绝啊。”
“茹风觉得,自由是无限可能,还是坚守自我的意志呢?“权至龙道。“坚守自我的意志吧。就像1900,无限的世界对他才是牢笼,那艘船才是真正的自由。他宁愿一生在船上也不踏上陆地,很像尼采笔下精神自由的极端体现呢。”
权至龙点点头:“他的一生哪怕到死都未下船,在有限的船上,用音乐创造无限,超越了庸众。你觉得这是一种伟大的偏执,还是一种悲剧呢?”安茹风想了想:“既是一种伟大的偏执,也是一种悲剧?尼采不是说过,′你要服从自己,也就是做那个发号施令的自己。1900的船,就是他为自己立的法,他选择了不下船与船共焚,便是遵从内心秩序,从“奴隶′变为′主人',实现了精神自由,成为了自己王国的′超人。安茹风顿了顿,“不过,如果他鼓起勇气踏入未知,可能会发现既能拥抱世界的复杂,又不失内心的纯粹的方法。
他可能会遇到一个人或一件事,让他发现,'大陆'或许不必是船的终点,而可以成为船航行其上的广阔海洋。”
“我觉得,这个世界总会有一个人或一件事,会让人们遇到后,不惧怕未知的′大陆。"说到这里,安茹风看向权至龙,反问道,“你觉得呢?”权至龙赞同地点点头,笑着看着安茹风的眼睛:“我也觉得,总会有一个人或一件事让我们遇到后不惧怕未知的大陆。”而我已经遇到了。
安茹风好奇地问权至龙:“那对你来说,什么是你那艘"不可舍弃的船',什么又是你渴望却可能有点畏惧的'未知大陆"呢?”权至龙思索了一会,道:“对我来说,不可舍弃的船'是舞台与音乐本身吧。从8岁开始,我的人生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舞台上。那里是我的领地,是我最能掌控、最能表达自我、最能感受存在价值的地方。”就像1900在钢琴前能创造出无限可能一样,权至龙在舞台上能化身成为G-DRAGON,被灯光、音乐、粉丝的欢呼定义为超级巨星。“音乐是我的钢琴。就像船的空间是有限的,但钢琴上的88个琴键能演绎出无限的音乐。我能通过作曲、作词、制作,在音乐领域这艘船内创造出无数的作品。”
“这艘船上还有与我共航的船员和听众。团队、我的组合成员,以及粉丝们,共同构成了……权至龙语气顿了顿,“封闭又完整的生态系统。这个系统理角我、支持我,是我安全感和归属感的来源。”就像权至龙和GD这个身份共存了太久,离开GD这个身份,他时常会迷失“权至龙是怎样的是谁"的答案一样,这个生态系统,和他也是一种共生关系,离开了这个系统,他时常会感到孤独和无依。在舞台与音乐这艘“船"里,他过着一种可控的、被定义的′传奇'人生。在这里,他是安全的、强大的、被需要的。
安茹风静静地看着权至龙。
“我渴望又畏惧的'未知大陆'则是平凡与匿名的自由和不做为艺人的本我吧。”
“我从小就成为练习生,几乎没有私人空间,我想过着不用被镜头追逐、不用被舆论审视的生活。可以随意在街上散步,在普通的餐厅吃饭,发展不被打扰的亲密关系。”
“在′船'上,我是光鲜亮丽的艺人,一个被精心心构建的受欢迎的文化符号。在'大陆'上,我或许可以探索剥离所有标签后,那个只是叫′权至龙'的人的本真状态。
我想知道,卸下所有光环和包袱的作为普通人生活在'大陆'的权至龙,在别人眼里是怎样的呢?”
“那如果你是1900,你会下船吗?”
“会。"权至龙毫不犹豫道。
“为什么呢?”
权至龙抬眼直视着安茹风的眼睛,嘴唇弧度上扬:“因为我遇到了让我心动的帕多万,并且,我想追到她。”
帕多万是1900在船上邂逅的女孩,是1900的初恋。帕多万的下船离去,让1900一直不曾向往陆地的心开始动摇,他开始犹豫,是去追寻真爱,还是继续留在船上。
“而且这个帕多万还给了我不畏惧′未知大陆'的勇气。“权至龙注视着安茹风,仿佛要看进她的心里。
安茹风被他静静看着的目光,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一刹,又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安茹风忽略一瞬间的异样,笑着道:“那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权至龙露出标志地括弧笑:“确实是,为此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两人去吃了海鲜火锅。
“我来调蘸料吧?你有没有什么忌口或特别喜欢的?我帮你调一份我的独家秘方。”
“可以啊。”安茹风点点头。
权至龙调好后,自然地用一双新筷子一点,递给她尝:“你试试看合不合你口味,要不要加点什么?”
安茹风下意识就顺着他的筷子尝了尝,对着等着她结果的权至龙道:“这样就很好了。”
刚认识不久的男女这样互动,本该带着微妙的暧昧感,可他们却显得自然又熟悉,有种浑然天成的熟稔,仿佛早已熟悉彼此。不过,两人都没有发觉这点。
“茹风也喜欢雏菊吗?”
吃饭的时候,为了方便,安茹风折起了袖子,露出了手上戴着的雏菊手表。权至龙看到她手表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