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汉人得之,汉人种之,安需致谢乎。不过玄德公的心意,我会带给大王便是。”
“如此,谢过法君了。”刘备颔首,而后他吩咐下去,将秦军送来的棉衣发往到士卒的手上,用于士卒御寒之用。
将法正送到营门处,目送法正离去后,刘备领着张飞、赵云回营。
路上张飞兀自叹道:“秦王出手真是大方,这仗,我们还没出什么力,就平白得了数千套棉衣,受之有愧呀。”
“来日攻城,我等当需努力才是,以报答秦王的厚意。”刘备温言但坚定的道了一句。
“这是自然,知恩图报,是大丈夫应当做的事情。”张飞满口应下。
相比于穿着棉衣、一身暖和的秦军和刘备军,安平城头的袁军却是在寒风之中打着摆子,努力的搓手换取一抹暖意。
“军曹,如何还不赐下冬衣。”袁尚巡城时瞧见了这一幕,他唤来负责后勤的军曹,厉声喝问了一句。
军曹低着头,嚅嚅的应道:“明公,城内但有冬衣数千套,士卒却有万余,这冬衣少而士卒多,却是不足供给。”
“逢卿。”听到军曹的话后,袁尚将目光看向逢纪,希望逢纪为他解决这个问题,搞定士卒缺少冬衣的情况。
逢纪眸光闪动,斟酌一会后,他给出了建议:“明公,城内有数千民户,这些人不用到盛有值守,可以让他们捐出冬衣给士卒。”
军曹闻言,他有些良心过不去的说道:“别驾……”-——在田丰被擒、沮授身死后,逢纪被袁尚提拔为了冀州别驾,用来绑定二人君臣间的关系。
“这城内的青壮,如果没有了冬衣还能撑一撑,可城内的老弱,如果失去了冬衣,寒风一吹,只怕性命堪忧啊。”
袁尚先是本打算应下逢纪的建议,但听到军曹这么一说,为了君主的光荣和正确,他目视逢纪,等着逢纪给出一个台阶。
逢纪会意的笑道:“这好办,将不能用于守御城池的老弱放出城去,单留民户中的青壮和妇人在城内即可。”
“秦王一贯号称仁德,想来不会看着老弱为寒风吹拂倒地,死于野外,而是一定会救济他们的。”
“善。”袁尚抚掌赞道,虽是逢纪没有说的太过清楚,但聪明的他领悟了逢纪这一招的一石多鸟。
首先驱逐老弱出城,一来可以减少城内的粮草消耗,二来可以用老弱去拖累秦军,加大秦军的粮草消耗,三来老弱一去,他们的冬衣和物件就可以征为军用,好处可谓多多也。
“军曹,这件事就由你去办,一定要办好,必要时见点血也可以,切记不可为刁民所阻。”袁尚一声令下,给出了一个死命令。
军曹闻言,他立即就感觉到这件任务的棘手性,可他硬着头皮的接了下来,不敢去反驳袁尚这位君主的严令:“诺,臣下定当不负明公所托。”
“嗯,好好干,事成后,以尔为将军也。”袁尚为军曹画了一张大饼。
接下来,城内出现了鸡飞狗跳的景象。
民户中的老弱,自然是有家人的,而如今要同家人离别,被驱逐出城,又要被夺取冬衣,只穿着单衣出城。
老弱虽然面对军士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可家中的青壮还是可以抗上一抗,但也只是一腔热血空流,拳头比不过刀枪。
军曹受命于袁尚,行事无所顾忌,不一日的光景,他就搜罗到数千件冬衣,又从安平城内数千民户中拣选出两千的老弱,像驱赶牛羊一般逐批的赶出了城去。
安平城的动静,自然为秦军斥候所侦知,早早的报到了刘璋处,刘璋遂即下令,派人接手了这批被驱赶出城的老弱,为老弱备上冬衣、食物。
“明公,袁尚这是穷途末路了,竟是对治下之民动手,拷掠士庶的冬衣,又驱赶老弱出城,真可谓是丧尽天良。”郑度看着只着单衣的安平老弱,他厉骂了一声袁尚。
如甘宁、沈弥、娄发等将,出身于游侠的他们,也见不惯这种欺负老弱的行径,个个战意激昂,请求攻城。
刘璋自无不允,他遣动大军,对着安平城发起了攻伐,每一面安平城墙都受到了秦军的猛攻。
秦军攻势如火,袁尚不得不站在城头上,亲临一线,指挥士卒进行守御,以求挡住秦军今日的攻伐。
袁尚手持利剑,一方面督促士卒力战,一方面对于胆怯后退的士卒亲手裁决,以激励士卒的战心。
一日攻城事了,虽是安平城还在袁尚手中,然而袁尚却是感受到了秦军带来的压力,如果秦军再这般来上几日的猛攻,安平城恐将危殆。
审配。
曹操。
大雪。
袁尚念叨着一个又一个能解开他当下困顿的希望。
可惜的是,北望不见审配的人马,南望不见曹操的人马,举目看天,虽说天色不佳,铅云密布,可冬雪却是还未降下。
是夜,袁尚亲自值守于城头,于城门楼中假寐了起来,不由的他进入了梦乡,先是审配的幽州人马到了,而后曹军北上,大雪也跟着下了。
三方合力,袁军击溃了秦军,夺回了魏郡,又拿下了并州,而后趁着大胜之威,长驱直入了关中,秦王刘璋成为了他的囚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