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快如闪电,狠辣无比!
突兀金慌忙举刀格挡,但手臂的酸麻让他动作慢了半分。
“噗——!”
刀锋掠过,血光迸现!
突兀金僵在原地,手中的弯刀“当啷”落地。
他艰难地低下头,看到一道极细的血线从自己的左肩延伸到右肋。
随即,上半身沿着血线缓缓滑落,竟被关云这含怒一刀,硬生生斜劈成了两段!
残躯摔落马下,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死状极其凄惨。
关云勒住战马,青龙刀顿在地上,看着突兀金的尸体,胸中那口积郁许久的恶气,终于长长地吁了出来。
他环顾四周,那些残存的蝎族骑兵见首领被如此惨烈地斩杀,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发一声喊,作鸟兽散,逃得无影无踪。
战场边缘,暂时恢复了寂静。
只有风卷起黄沙,吹拂着关云染血的战袍和长髯。
他以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完成了自己的复仇,也让蝎族为此前的背信弃义,付出了血的代价。
当镇南关主战场以及王忠嗣部的战事逐渐尘埃落定之际,位于唐军战线后方的内核辎重大营,却正经历着另一场决定性的风暴。
这里囤积着支撑数十万唐军作战的粮草、军械,本是大军命脉所在。
如今却因主力溃败、主帅北逃,而成为了一片慌乱与绝望之地。
楚军大将薛怀德,奉楚宁之命,率领一支精锐步骑混合的偏师,如同尖刀般直插此处。
他的目标明确——焚毁或占领唐军粮草,彻底断绝李敬残部任何卷土重来的可能,并以此大功,震慑天下!
薛怀德身披玄色重甲,胯下乌骓马,手中那杆方天画戟在阴沉的天空下闪铄着冷冽的寒光。
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周身散发着久经沙场的悍勇之气。
在他身旁,其子薛丁山同样英姿勃发,手持一杆稍小一号但同样杀气腾腾的方天画戟,眉宇间既有年轻人的锐气,亦有将门虎子的沉稳。
父子二人并辔而行,尤如两头下山的猛虎,直扑唐军大营。
此刻的唐军大营,虽已得知李敬败退的消息,陷入了一片恐慌,但并未完全失去秩序。
负责留守此地的是唐军宿将张亮。
张亮性格刚烈,对大唐忠心耿耿,他深知这批粮草的重要性。
即便主力已撤,他也绝不甘心将如此重要的战略物资拱手让人,让楚军轻易获得补给。
他存着哪怕带不走全部,也要焚毁一部分,并尽可能带走另一部分的心思。
“结阵!弓弩手上前!长枪兵拒马!不能让楚贼踏进营门一步!”
张亮声嘶力竭地指挥着,试图利用营寨的防御工事做最后的抵抗。
然而,薛怀德根本不给唐军稳固防线的机会。
“破门!杀进去!”
薛怀德一声令下,楚军如同潮水般涌向营寨栅栏。
巨大的撞木在悍卒的推动下,狠狠撞击着营门,发出沉闷的巨响。
同时,无数带着钩索的楚军士兵奋力将绳索抛上木墙,矫健地向上攀爬。
薛怀德本人更是勇不可当,他见营门一时难破,竟策马冲向一侧木墙,在靠近的瞬间,猛地从马背上站起,方天画戟抡圆了狠狠砸下!
“轰隆!”
一声巨响,木屑纷飞,那看似坚固的木墙竟被他这蕴含千钧之力的一戟硬生生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随我杀!”
薛怀德一马当先,从缺口处跃马冲入营中。
薛丁山紧随其后,寸步不离。
父子二人两杆方天画戟,如同两条出海蛟龙,瞬间在唐军匆忙结成的阵型中掀起了腥风血雨。
薛怀德的戟法大开大合,势大力沉,每一戟挥出,都伴有凄厉的破空声,无论是盾牌、铠甲还是人体,触之即碎,挨着即亡,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他所过之处,仿佛刮起了一阵死亡旋风,唐军士卒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薛丁山则更显灵动,戟法兼具力量与技巧,点、刺、勾、挑,无不精准狠辣,专门针对唐军阵型的薄弱之处和军官进行狙杀。
父子二人配合默契,一正一奇,一刚一柔,竟硬生生将唐军的防御阵线搅得天翻地复。
楚军士兵见主将如此骁勇,士气大振,喊杀声震天动地,纷纷从缺口处涌入,与营内的唐军展开了激烈的混战。
张亮在乱军之中,看到薛怀德父子如此悍勇,己方士卒节节败退。
眼看粮草局域就要不保,不由得目眦欲裂,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他知道,若不挡住这薛怀德,一切计划都将成空。
“薛怀德!休得猖狂!大唐张亮在此!”
张亮怒吼一声,拍马舞刀,直取薛怀德。
他手中那口金背砍山刀也是势大力沉,刀风呼啸,显然并非庸手。
“来得好!”
薛怀德丹凤眼中精光一闪,毫无惧色,催动乌骓马迎了上去。
“铛!”
画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