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是报丧的地方!你快走!走!”
幸好这时方哥儿出门,打算去药堂买药,恰好与庞公子面对面碰上。
彼此认识。
方哥儿连忙关心地询问。
庞公子一边哭,一边解释。
方哥儿当即带他去官府后院,去见赵宣宣和乖宝。
听到庞爽的死讯,赵宣宣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曾经做账房学徒的回忆在脑海里翻滚,清晰得如同昨日。
点点滴滴的回忆,化成点点滴滴的泪水,模糊双眼。
这样的双眼无法看透生死。
乖宝握住赵宣宣的手,决定陪娘亲去老家奔丧。
出门捕鱼的巧宝被紧急叫回来,也一起去。
不过,考虑到立哥儿太小,再加上听长辈说过孩子魂儿不稳,容易撞鬼那种话,所以她们特意把立哥儿留下,不带他去。
李居逸展现出当爹的责任感,把立哥儿抱去他办公事的地方,亲自照顾。
立哥儿正因为小姨、外婆和娘亲出门不带他而生气,脸蛋胖鼓鼓,嘴巴气嘟嘟,还用小手拍打李居逸正在看的厚厚案卷,“啪啪”响,出气。
李居逸抓住他捣乱的小手,好气又好笑,说:“脾气这么大,跟谁学的?”
在他看来,自己家,再加上岳父岳母一家,所有人之中,只有清圆的妹妹脾气大。
于是,他又补充一句:“好的不学,偏学坏的。”
立哥儿识时务,当即抱着爹爹撒娇。
李居逸捏一捏他的鼻子,溢出笑声,选择宠着他。
一大一小白天黏一起,晚上睡一张床,感觉不坏。
同时,立哥儿在李居逸面前越来越放肆,调皮捣蛋,认准了爹爹不会欺负自己,所以胆大包天。
李居逸对这宝贝儿子舍不得打,又舍不得骂。
在师爷七宝的眼里,姐夫变成孩子奴了,他感到好笑。
——
距离庞师父下葬,还需等待六天。
在这期间,恰好唐风年派人送信给赵宣宣。毕竟隔得太远,他还不知道庞爽去世之事,写信单纯是为了跟赵宣宣保持消息畅通,是出于关心。
乖宝问:“娘亲,爹爹是不是催你早点回去?”
赵宣宣摇头,眼睛肿肿的,残留泪痕,微笑道:“不是。出发之前,我就与他商量好了,要跟你多相聚一些日子,不急着回去。”
乖宝顿时放心多了,同时心里的温暖亲情满满的,伸手搂住赵宣宣的腰,侧着身子,偏着脑袋,依靠赵宣宣的肩膀。
用行动表示自己对娘亲的依恋,如同小时候一样。
赵宣宣把信纸重新折叠,轻声说:“你爹爹跟随庞师父学算账的时日比我更久,我要给他回信,把庞师父的事告诉他,但又怕他难过。”
乖宝比较想得开,说:“迟早会知道。”
赵宣宣抿嘴苦笑,不再纠结,然后自己口述,让乖宝代笔写回信。
乖宝乐意效劳,又在信后面添上自己的许多心里话。
完成后,厚厚的一叠信纸把信封塞得胖鼓鼓,如同一个贪吃的小精怪。
巧宝主动说,自己也要给爹爹写信。
她的信装在另一个信封里,显得不厚,也不沉甸甸。
信很快就派人送出去了。不过,距离送到唐风年手里,还有很远很远的路。
——
七天停灵完毕,庞爽的棺材下葬。
当天丧事办得很热闹,甚至本地新县令也给面子,派管家来送礼、祭拜。
庞爽做过大官儿唐风年的师父,这事儿早就被新县令打听到了。
县令派人来祭拜庞爽,却不是为了庞爽本人,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将来与唐风年攀交情,谋求升官之道。
其他宾客则是忙着吃酒席,其中大部分人节省,熟练地分菜、收菜,准备带回家去给孩子吃。
其中有一桌的客人甚至因为分菜不均而争吵,嗓门挺大。
“哎呀!你瞧你,不会分菜就别乱插手!这个分鱼头,那个分鱼尾巴,哪有这样分的?”
“鱼头都是骨头,应该搭些鱼肉呀。”
“分给我的这块橘皮肉也格外小,我也不乐意哩!”
……
后来,别人劝他们,他们才闭嘴。
一点小插曲,虽然尴尬,但不影响这场丧事顺利地办完。
庞爽入土为安,但关系近的亲友们却闷闷不乐。
第二天上午,赵宣宣、乖宝、巧宝和王俏儿打算回洞州去,红儿突然跑到马车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