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怨偶,哪怕是相敬如宾也好。
宋沛年感受到手中木盒的重量,郑重点头,“我会的。”
“会对她好的。”
顾璋闻言冲宋沛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随即又对他勾肩搭背,“我就知道我这人眼光好,我一看姐夫你我就知道你差不了哪儿去!姐夫你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仪表堂堂...”
顾光楣远远看到这一幕,眉心狠狠跳了跳。
该说不说,还是年轻人比较会拍马屁。
-
长公主府。
今日宴会是在长公主府上的竹园举行,满眼都是翠绿的青色,丝竹之声阵阵,觥筹交错间笑语盈盈。
宋沛年跟随门口丫鬟的脚步被引入到了竹园,远远就看到顾璋和一群少年们高谈阔论,时不时还发出夸张的笑声。
竹园一分为二,中间被苍青色的薄纱给隔开。
另一边是女眷们,也时不时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
丫鬟将宋沛年引到院内就离去了,宋沛年随意寻了个位置就坐下。
或是因为他那张脸,看过谢听颂画像,知道内情的纷纷朝他看去,目光里的打量都快要藏不住了。
一个比一个还要**裸。
有不屑的,有疑惑的,也有嘲笑的,更有跃跃欲试的...
这些天惠康帝派出去的人根据画像在京郊的村落一一打听,出来了好几个冒领的,纷纷表示自己就是未来的启明帝,毕竟自己的身世什么的几乎都对得上。
那些对不上的,那些人表示时间太久了,谁知道天幕说的就是完全对。
这逻辑,不得不佩服。
那些人的目光如此,可能是觉得他长得像高仿,比低级假货更高级。
宋沛年倒是无所谓那些打量的目光,毕竟看就看吧,他又不会少一块肉。
主要是那刺鼻的薰香一直往他鼻子里钻,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便走出院子打算透透气。
宋沛年刚刚抬脚,顾璋就发现他了,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就来了。
“姐夫!”
顾璋笑嘻嘻地凑到了宋沛年的面前,“你是不是想要见我七姐?”
还冲他挤眉弄眼继续道,“如果你收买我的话,我可以当一个传话人哦。”
宋沛年十分诚实地摇头,“我坐在里面感觉有些闷,便想着出来透口气。”
顾璋闻言有些遗憾,随即又很快释然,自己将最说服,未成亲的男女确实还是要保持距离。
又听宋沛年想要呼吸新鲜空气,脑海灵光一闪,“我知道哪儿空气好,姐夫我带你去。”
二话不说就扯着宋沛年的衣袖将他往前带,“那儿有一大片的青松林,不但空气好,而且特别好看!说不定姐夫你去了还诗兴大发,留下几句千古名句。”
宋沛年:......
你可太看得起我了。
顾璋或是觉得宋沛年走路慢,拉着他就跑,“咱们快点儿去,不然一会儿就赶不上开宴了。”
一个拐角,宋沛年还没有拐过去,前面拉着他的顾璋突然往后后退了两步,十分精准地踩在了他的脚上。
顾璋后退时还没有站稳,眼看就要摔倒,宋沛年快速将他给扶稳,余光中还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还有两道明黄色的身影。
远远对视,还没来得及看清两道明黄色身影的面容,惊魂未定的顾璋拉着他就跑。
“快跑!快跑!免得惊扰了圣驾!”
眼神清亮的谢皇后当场愣在原地,指着二人的背影颤抖道,“那个年轻人,他、他——”
像极了她的兄长。
不同于她之前见的几个长得像她兄长的少年,远处的那个让她的心莫名一颤。
一股悲伤的情绪瞬间就涌了上来。
惠康帝也看清了宋沛年的面容,但是他却更加理智,“别急,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
这些天他已经放出不少风声了,真真假假地找,只要相似的就装模作样地确认,为的就是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不给他真的崽带来不必要的危险。
顾光楣垂头默不作声,只是在心里将顾璋给骂了一遍。
骂得多难听,只有他自己知道。
顾璋拉着宋沛年一路狂奔,跑到竹园外还拍了拍胸膛,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我俩跑得快,要不然咱俩一定被老头子骂。”
说完还拍了拍宋沛年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宋沛年冲顾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错。”
真的很不错。
-
顾瑜独自坐在亭子里,手里拿着一把鱼食,时不时往塘子里扔下几粒,瞬间就引起了一群锦鲤的争抢。
又喂下一把,耳边传来了奚落声,“你喂的这是什么?我家池塘的鱼可是皇舅舅御赐的,你可不要将它给喂死了!”
顾瑜抬起头,是长公主的嫡女,南竹郡主。
南竹郡主很不喜欢顾瑜,即使顾瑜已经被许给了穷书生,她依旧不喜欢,只因为一次诗会自己输给了她。
她并不觉得自己输了,而是顾瑜的诗词更加讨巧,通篇都是讨好之词,就像她这个人一样,没有棱角,像个面团子似的,可以任人揉捏。